随缘更新,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爬上了哪个墙头

病娇(又名it's consuming me) 1.2w+一发完

病娇小周把他孟哥关起来的日常向甜文

没错你没有看错,这是一篇囚禁甜文

ooc预警

别问我为什么水仙快入冬的时候就开了,问就是bug懒得改

渣文笔,勿上升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00、

周九良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变态。

周九良贪婪地想拥有孟鹤堂的一切。他的眼神,他的抚摸,他的宠溺,他的温柔,他的人,他的心。周九良阴暗地想隔绝除自己以外任何人和孟鹤堂的接触,七队的孩子,老五队的兄弟,所有和孟鹤堂关系不错的人,尤其是栾云平和张云雷。

他看不得孟鹤堂和其他师兄勾肩搭背,看不得孟鹤堂温柔的呼噜其他师弟的头,看不得孟鹤堂在栾云平面前露出孩子模样,看不得孟鹤堂乖顺地被张云雷搂着亲脸,甚至看不得孟鹤堂被观众调戏。

每次,周九良都想把孟鹤堂一把扯走,带回去,藏起来,谁也不能抢,他也别想逃。

The thought of you is consuming me. 周九良觉得这首歌写的真好。



评论说这歌写的是病娇。病娇是什么?周九良深入了解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,心里咯噔一下。

我不会真的是一个病娇变态吧……?周九良的三观有了一丝松动。

转念一想,那些动不动就砍手砍脚剜眼睛的病娇也太残暴了,先生的眼睛那么好看,身段儿也那么好看,我才舍不得呢!更何况,上个锁链我都怕磨破了先生的腕子,怕先生疼,先生泪窝子又浅,我还看不得先生掉泪。不行不行!绝对不行!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能伤了先生!

转念又一想,见血的舍不得,关起来倒是个好主意。把先生藏起来,每天只能见我一个人,让先生的世界里只有我。






01、

孟鹤堂忽然就不见人影了,连假都是周九良代他请的,说是病了。具体怎么回事儿也没有人清楚。反正就是人找不见了,但微博还时不时的发着,似乎在证明这个人没有出事,只是不让你们找到而已。

周九良给孟鹤堂请假那天,孟鹤堂的账号还发了一条微博,说是近期事务繁多,自己又遇上了瓶颈期,状态不好,所以外出散心加采风,调整状态,寻找灵感,暂时不会安排演出了,还向粉丝们道了歉。周九良解释道孟哥不想让粉丝们担心才没对外说病了。

一时间,猜测之声四起。有信了那条微博的,有不信的,有猜孟鹤堂重病难治的,有猜孟鹤堂患抑郁症的,还有人向德云社其他演员套话,奈何师兄弟们并不比粉丝知道的多。

反观周九良,没了他孟哥,商演也不演了,就窝在小园子里,指不定哪天和哪个师兄弟搭两场儿。似乎他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。但谁都没能从他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消息。


没错,周九良确实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。因为真相就是他策划的。






02、

这是一间卧室,不算奢华,但很是干净整洁,暖白色调温馨宁静。桌上的玻璃花瓶里,水仙嫩黄的花心静静地吐着香。床头柜上简约精致的相框里是两个男人的合照,二人身着长衫,手持折扇,长身玉立,与竹林之中,凉亭之下,一派怡然自得,岁月静好。

其中那个琥珀眼眸,浅笑从容的男人,此刻正侧身安然睡在床上,平和宁静。

有人从外面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,生怕惊了梦中的人。忽而得以流通的空气激起一阵风,猛地扬起水绿色的窗帘,泄出一窗蔚蓝的天,一片洁白的云。

推门而进的是一个男人,就是合照里的另一个男人。这个人的眉眼形状是透着一丝冷峻的,此时却柔和了线条,眼底有什么情愫在克制着。这人轻轻坐在床边,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。

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,让人分辨不出他是被吵醒了还是自己醒的。

床边人抬手想摸摸他的脸的动作就这样被打断。



“是我吵醒您了吗?”周九良收回手,显得有点慌乱无措。

“不是。咳咳。”久睡初醒使孟鹤堂本就低沉的声线染上几分沙哑,他不由得清了清嗓子。孟鹤堂坐起身靠在床头,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并不去看周九良。

“先生饿了吗?”

孟鹤堂摇头。

“您早饭睡过去了,这会儿要不饿就一会儿等吃午饭行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买了点牛肉,中午吃西红柿炖牛腩怎么样。”

“都行。”

“那您先起床吧,我去拾掇午饭。”周九良显得格外乖巧。周九良这些天一直都格外乖巧,如果忽视他不让孟鹤堂出门这件事的话。

周九良起身出去,孟鹤堂这才看向他的背影,不料周九良走到门口又回头看,两道目光倏地撞在一起,孟鹤堂被抓包似的慌乱了一下,周九良却给了他一个笑容。

周九良去了厨房。孟鹤堂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






03、

饭桌上,相对无言。

终是孟鹤堂忍受不了,打破了这份寂静。

“九良,你到底想干什么。”孟鹤堂放下筷子,语气甚是无奈。

周九良动作顿了顿,随后给孟鹤堂搛了块牛肉,露出一个乖巧的笑:“先生您累了,再这么连轴转下去身体非垮了不可,这些天您就好好歇着,什么都不用想。”

“那你也不至于连门都不让我出吧!”孟鹤堂有些急了,微皱着眉头看周九良。

周九良和孟鹤堂对视,沉默了一会儿,眼中竟闪过一丝危险:“先生您想去哪?”

“你……唉呀,算了。”孟鹤堂放弃了沟通,重新拾起筷子,搛起周九良放在他碗里的那块牛肉,送进嘴里。

看到孟鹤堂这样,周九良又变回了委屈巴巴乖巧可爱的周九橘,掐着小奶音问:“先生您生气了吗?”

孟鹤堂只得拉长了音,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到:“没—有——”又看了周九良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你这孩子,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。”

在想你啊,先生!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啊!

周九良在心里呐喊,可周九良不敢说。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,但就是不敢说。

周九良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孟鹤堂出神,满脑子都是我家先生真好看。



孟鹤堂吃了几口饭,发现周九良一直没动,就给他搛了一筷子肉,说:“看我干什么,看我能当饭吃啊?”

“能啊,秀色可餐嘛!”周九良勾起小猫嘴,开心地皮了一下。

“又贫!快吃饭,一会儿凉了。”孟鹤堂嗔道。

周九良欢快地应了一声,美滋滋地扒拉起先生给他搛的肉。

“对了,我手机呢?”

“咳咳咳!”孟鹤堂状似无意的一问把周九良成功地吓呛着了。周九良心虚地顺了顺气儿,心虚地不敢看孟鹤堂,心虚地开口:“那什么,我、我不小心给、给摔了。”

“坏啦?!”

“……坏了……您、您别生气,我已经送去修了,修不好我再给您买个新的!”周九良一脸的认错积极。

“那行吧。”孟鹤堂一脸心疼。

先生,我怎么可能让您拿到手机呢。周九良在心里如是想。







04、

下午,周九良换了身衣裳准备去上班,从自己房间出来就看见孟鹤堂坐在地上,趴在茶几上看杂志,一脸的百无聊赖。

“有沙发不坐非得坐地上,那地上不凉吗?本来就体寒自个还不上心,过两天入了冬冷的不还是您自个?”周九良一边唠叨着一边走过去把孟鹤堂拽上了沙发。

“我上班儿去了。”

“你带上我呗?”孟鹤堂忽闪着大眼睛展开卖萌攻势。

“不行!”得到的是斩钉截铁的拒绝。眼看着孟鹤堂的嘴角眼角都耷拉下来了,周九良放软了语气又说:“您去了就又得管事儿,又得费心,说好了好好在家歇着的,哪儿都不准去。”周九良觉得自己招架不住先生卖萌,不敢再看孟鹤堂可怜巴巴的表情,周九良把眼神移到了孟鹤堂的左耳钉上。这耳钉不如刚买的时候亮了,旧了。周九良想。

“我又没有手机!你又不在家!又不许我出门!我都快闲得长蘑菇了!”孟鹤堂索性开始撒泼。

“那也不行。先生您乖乖在家,我给您带好东西回来。”

“你哄小孩儿哪!”

“可不就是嘛!”周九良又皮了一下。

“你!好你个周九良翅膀硬了是不是!”

“先生我得走了,再不走迟到了。”周九良一溜烟地出了门。

“咔哒。”是门从外面锁上的声音。

孟鹤堂收回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撒泼架势,定定的看着周九良离开的地方。


孟鹤堂不傻,他知道自己是被这孩子关起来了,可他也知道,周九良断然不会害他。孟鹤堂想让周九良自己告诉他,他怎么了,他在想什么,他想干什么。孟鹤堂知道,周九良十有八九是病了,心病。








05、

周九良回来的时候,孟鹤堂正在给那一株水仙换水。

孟鹤堂修长的手指扶着花茎,鼻尖凑近嫩黄的花心轻轻地嗅着,垂着眼眸,唇角微翘,夕阳的余晖溜进屋子,悄悄爬上水仙娇嫩的瓣,爬上那人的睫毛和指尖。时间仿佛都放慢了脚步,生怕惊了那谪降的仙。

周九良一进卧室,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人比花娇的醉人的画。画中的仙忽然动了,转头望向他,一双眼睛如夕阳下微波粼粼的湖,浮光跃金,低沉悦耳的一句“你回来啦”和唇角的欢喜一齐绽开,晃了周九良的心神。

孟鹤堂走过来,伸出手。

“嗯?”周九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
“说好的好东西呢?”

“您还真是个小孩儿啊。”周九良轻笑。

“是你说要给我带好东西的。”孟鹤堂嘟囔。

“是是是。”周九良一边端着哄孩子的语气,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珠宝盒,宝石蓝的,很漂亮。周九良把小盒子放在孟鹤堂的手心。

“还真有啊!”孟鹤堂惊喜地睁大了双眼。

“您以为我诓您哪?”这倒把周九良逗笑了。



“啪嗒!”小盒子打开了。

盒子里面躺着一对耳钉。

两枚钻石切面星空颜色的蓝砂石镶在纯银底托上,每一颗石头里面都有无数细鳞熠熠生辉。

周九良喜欢蓝砂石,他觉得这种石头像他家先生的眼睛,里头盛有漫天星河,又像是撒了碎金满地。他又觉得这种石头像他家先生,乍一看温柔梦幻,细看之下又能品出深邃和神秘。

星河,碎金,先生,皆是我可望不可及。周九良是这样想的。所以他看着孟鹤堂,满心欢喜一腔孤勇只字不敢言。

孟鹤堂看到这副耳钉眼睛都亮了几分,绽开一个灿烂的笑。落在周九良眼里,周九良只觉得先生一笑天都晴了。

“我看您耳钉旧了,就想着给您买副新的。好看吗?我眼光还行吧?”

“好看!真好看!这是蓝砂石吧,blingbling的就跟星空似的。”

“您喜欢就好。我给您戴上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

周九良小心翼翼地摘下孟鹤堂左耳朵上黯淡无光的旧耳钉,拈起一颗蓝砂石轻轻扣在那圆润饱满的耳垂上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。不,他就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。

“好看吗?”

“好看,先生长得好看,戴什么都好看。”周九良眯着眼笑,拿了个小镜子递给孟鹤堂。

孟鹤堂接过镜子,白了他一眼,唇角却十分诚实地扬起弧度。偏着头看了一会儿,惋惜道:“只可惜就能戴一边儿,另一颗只能放在抽屉里吃灰了。哎,要不我把右边儿长死的耳洞再打回去?”

“您不是怕疼吗,还是算了吧,戴一个也好看,两个换着戴就不吃灰了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孟鹤堂考虑了一下,决定听周九良的。谁让他怕疼呢。

潘安之貌,难成其质,魏玠之容,未有其魂。看着正捧着镜子美的孟鹤堂,周九良再一次感叹他家先生真的是太好看了。尤其是耳朵上有自己亲手为他戴上的耳钉的先生。



这天晚上,周九良登上孟鹤堂的账号,发了条微博“报平安”。









06、

孟鹤堂已经被周九良关了五天了,这五天除了摸不到手机出不了门之外,孟鹤堂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。相反,周九良异常的温顺乖巧。

周九良不上班的时候就在家里陪他,看书听歌,侍弄花草,念叨念叨今天社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,时不时的弹弦儿给他听,有时还会唱两嗓子。

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。

前几天孟鹤堂还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,什么病娇,什么囚禁,乱七八糟的。倒不是怕周九良真的这么对他,而是,周九良肯定也有些事郁结于心,纠结于眉,难以疏解,可周九良只是关着他,再没有旁的什么发泄方式。周九良越乖巧,他就越担心。他宁愿周九良发一通脾气,至少说出来他想要什么。



“周九良!我真的要长蘑菇了!”岁月静好归岁月静好,百无聊赖还是很让人难熬的。

“那您倒是长一个啊。”周九良死性不改继续皮。

孟鹤堂一个抱枕砸过去。

周九良用手接住。“我错了!错了!先生我错了!”

“我手机哪?”孟鹤堂恶狠狠地问。

“这……这不是还没修好吗?”

孟鹤堂阴沉着脸盯着他不说话。

对峙中……

“我要出门!”

“不可能!”

“你!”

对峙中……

孟鹤堂先败下阵来,随手抱过来周九良的小恐龙气鼓鼓的坐到沙发角落里,把小恐龙当做周九良各种凌虐。



周九良把小恐龙从他家先生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。“先生,除了这两样儿,您要什么我都想法儿去给您弄来。”

“那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我摘去吗?”孟鹤堂斜睨周九良。

“那、星星、那不都、戴您耳朵上了嘛。”周九良转起了十八核大脑。

孟鹤堂一口气哽在胸口:“你!那我要月亮!”

周九良低头想了想,说:“行!我想法儿!您还要别的什么不?”

孟鹤堂没料到周九良竟然说行。想了想,孟鹤堂让周九良拿了纸笔给他,刷刷刷写了几行字,周九良一看,什么棒针、小冰条、牛奶棉乱七八糟的,看来他先生是又想编编织织些有的没的了,他也不懂这些,照着纸条买就是了。

周九良收好纸条,出门去了。得赶在上班前把这些东西买好,不然等晚上下班店铺都关门了。








07、

晚上,周九良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
客厅的灯开着,孟鹤堂抱着他的小恐龙缩在沙发上睡着了,看来是想等他回来,结果没撑住,睡过去了。孟鹤堂睡得并不安稳,微皱着眉,似乎还有点儿冷,整个人缩成一团。

周九良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桌上,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正犹豫着是把先生叫醒还是直接把先生抱到床上的时候,沙发上的人悠悠转醒。

“嗯?你回来了。我怎么睡着了。”孟鹤堂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看得周九良心头一颤。

“您以后困了就去睡,就别熬着等我了。”

“谁说我等你了,我等月亮呢。”孟鹤堂揉着眼睛嘟囔。

周九良哭笑不得,从桌上一堆东西里扒拉出一个纸盒,从里面捧出一个月球灯。这个灯球十分逼真,山脉,月影,陨石坑,都很是精细。孟鹤堂看着这颗月亮睁大了眼睛。

周九良心花怒放地看着孟鹤堂琥珀色的瞳仁儿里迸出惊喜的光,形状好看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他忽然有点儿理解周幽王了。



是夜。

天上飘洒一河繁星,枕边的蓝砂石里亦蕴着一片星点闪烁。

天上高悬一轮明月,桌上的木制支架亦捧着一枚玄兔华光。

床头柜上那株水仙即使在黑暗中也尽职尽责地吐着香。

周九良把枕边的耳钉收到盒里,把“月亮”调暗,又给睡着的孟鹤堂掖了掖被角,然后坐在床边,看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,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刘海儿。然后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周九良走出房门的一霎那,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,看了看周九良离开的地方,又看了看那颗月球灯,眼神晦暗不明。



周九良关了孟鹤堂这么些天,其实没有一点“实质性的进展”,确切地说,是周九良不知道该怎么有进展。

在周九良的心里,每天都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
“周九良,你病了。你这样做是不对的,你不可能一辈子把他关在这儿,你没有办法一直这样下去的!”

“不管!我就是要把先生藏起来,谁都不可以碰他!谁也不能染指!他们不配!”

“那你就很配吗?他把你当做幼弟来护持,宠着你惯着你,你却对他抱着什么样阴暗龌龊的心思!”

“我没有!我只是爱他!我哪里龌龊了!”

“是,你可以爱他,爱不龌龊。但你为什么要关着他!不考虑他的感受强行占有难道不龌龊吗!”

“胡说八道!我只是不让他出门而已,没有不考虑他的感受!我那么在乎他!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!况且、况且他也没有很抗拒啊!”

“那是因为他宠你才纵着你,因为相信你他才不反抗!你信不信,一旦你耗尽了他对你所有的宠溺和耐心,他就会离开你的。”

“不……不会的!不能!不可以!他不能离开我!”

“那你就告诉他!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?”

“……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他……”

“周九良,你病了,告诉他吧,他会帮你。”

“……不……不行。”








08、

周九良这一晚睡得很难受,头昏脑胀,忽冷忽热。迷迷糊糊觉着有人给他量了体温,周九良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,就看见孟鹤堂端着一杯水走过来,床头柜上放着医药箱。

“醒了?醒了就起来吃药。跟你说快入冬了添两件儿衣裳说不听,病了吧?烧到三十八度多。”孟鹤堂一边把该吃的药放到一个小瓶盖里一边唠叨。“你别看它白天不冷,你晚上下班的时候那小凉风儿嗖嗖的,说冻着就冻着,明天可记得穿厚点儿吧。”

周九良努力地把自己从床上拾起来,伸手接过孟鹤堂递过来的药。

“你现在有胃口吗?想吃点儿什么?”

周九良用温水把药片儿送进肚里,摇头。

“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了跟我说?”

“嗯。”有气无力的。

“你要不再睡一会儿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睡吧。哎等会儿,你先跟社里告个假。我也开不开你手机,不知道你密码。你今天就告个假歇一天吧,退了烧好点儿了再去。”孟鹤堂把手机递给周九良,把他这几天需要吃的药留在床头柜上,收拾了医药箱拿到客厅放好。



戏比天大,这要放以前,周九良一定是带病上班风雨无阻。但现在,孟鹤堂是他的全世界,戏大得过天去但大不过全世界。周九良更想赖在家里,赖在孟鹤堂的温柔乡里。

孟鹤堂再进屋来,周九良已经告了假,钻回了被窝。孟鹤堂给他掖了掖被角,却被攥住了手。

“你攥着我干嘛呀,不让我走啊?”低沉的声线里隐着一缕无可奈何的笑意。

周九良不说话,只紧了紧手上的力度。

“你就是不攥着我我也走不远啊,你又不让我出门。”

闻言,周九良攥得更紧了,还顺势往怀里带了带,把孟鹤堂的手抱在胸口。

“好好好我不走,我陪着你,我陪着我们家周宝宝睡觉好不好啊?”孟鹤堂见势只得放柔了声音软软地哄着。

“嗯~”周氏小奶音带着点撒娇的尾音,孟鹤堂被周宝宝可爱到了。

“那宝宝乖,你先松开我,我去客厅拿个东西就回来,很快的,好吗?”

周九良盯着他先生的琥珀眼眸看了一会儿,松手了。果然,孟鹤堂很快就回来了,拿着昨天周九良买的棒针和一团灰色的线。周九良在床上腾了个位置给他,他便也上了床,靠着床头坐着,呼噜呼噜周九良的小钢丝球,柔声哄道:“好了,睡吧,孟哥在呢。”

周九良这才沉沉睡去。

孟鹤堂坐在床头静静地织一条围巾,时不时低头看他一眼,琥珀色的眼睛和耳垂上的蓝砂石一样,闪着温柔的光。



周九良的手机亮了一下,孟鹤堂解开锁屏看了一眼,只是一条垃圾短信。随手删除,放下手机,继续织围巾。








09、

周九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。中途醒过几次,眯缝着眼确认孟鹤堂还在身旁,伸手扯住他的衣角,又睡了过去。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孟鹤堂隔一会儿就摸摸他的头试温度,又给他喂了一次药。

终于,饥饿感促使周九良意识回笼,低垂的夕阳和顺着窗沿溜进屋子的余晖告诉周九良已经傍晚了。彼时孟鹤堂靠坐在床头闭着眼,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,已经有一部分变成围巾的毛线堆在一旁,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,让毛线原本的灰色有些失真。

周九良发现孟鹤堂眉头轻皱。好像这些天,先生经常睡得不安稳,总是微皱着眉,可先生醒着的时候却没什么异常。

『他宠你才纵着你,因为相信你他才不反抗!你信不信,一旦你耗尽了他对你所有的宠溺和耐心,他就会离开你的。』

周九良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

孟鹤堂的头缓缓落到最低点,随后猛地一抬。孟鹤堂醒了,抬手掐了掐睛明穴,低头看周九良,发现小孩儿正睁着眼看自己呢。

“呀,醒啦?睡饱了吗?已经退烧了,还难受吗?”

“先生。”

“嗯?”

“您会离开我吗?”话一出口周九良就后悔了。周九良已经做好被孟鹤堂当成孩子哄两句的准备了。

孟鹤堂也有些讶异周九良忽然这么问,一时怔住。

三秒钟沉默漫长的像一个世纪。

“不会。”低沉的声线,认真的语气,坚定的眼神,温和的笑容,还有放在自己头顶的暖暖的手掌。没想到孟鹤堂会认真的回答,这让周九良很是惊喜。

『周九良,你病了,告诉他吧,他会帮你。』

“先生,我……”周九良张了张嘴,却只吐出一个“我”字。

“嗯?怎么?是哪儿还难受吗?”孟鹤堂眉间一片担忧。

“……我……我…我饿了。”

“嗐!原来是饿了,你吓我一跳。想吃什么,孟哥给你做去。”孟鹤堂松了一口气,露出了笑容。

“什么都行。”

“那行,那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,看着给你做点儿好消化的。”孟鹤堂翻身下床。

“先生!等会儿。”周九良坐起身来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抱抱。”周九良十分孩子气地朝孟鹤堂伸出双臂,那模样把孟鹤堂都逗笑了。

“你这孩子怎么,生个病这么黏人呢?来来来我抱抱我们家周宝宝,哄哄我们家周宝宝好不好啊?宝宝乖,孟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孟鹤堂笑着走过去,把小孩儿揽在怀里顺毛儿。看那颗小钢丝球在自己怀里蹭啊蹭,孟鹤堂有一种吸橘猫的冲动。



先生,您可已经答应过我了,不会离开我,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不可以。周九良紧紧环着先生的腰,贪婪地嗅着先生身上干净的青草香水味。









10、

时间总是一步一步迈得坚定,不受任何阻挠,“岁月静好”的日子又过去了五天,那条灰色的围巾已织了大半。

周九良看孟鹤堂织围巾,问:“一直重复这一个步骤,不觉得无聊吗?我看着都无聊了。”

“闲着更无聊,要不然你给我找点儿事儿干?”孟鹤堂专心织围巾,连眼神都没分给周九良一个。

周九良哑口无言。

“你看这颜色花型好看吗?”孟鹤堂忽然问。

“挺好看的。”其实在周九良看来围巾都长一个样。

“好不好看也就这样了。灰色应该挺百搭的,花型也简单干净,挺符合你朴素老大爷气质的。”孟鹤堂上下打量了周九良一下。

“嗯。嗯?我?给我的?”周九良懵懵地抬头看孟鹤堂。

“不然呢?”

周九良瞬间两眼放光,自动忽略了“朴素老大爷”这个形容,一下扑到他家先生身上搂住先生的脖子:“先生对我真好!”

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,你是我搭档。”孟鹤堂随口答了一句,没看到周九良闻言忽然暗了眼色。



因为我是您的搭档,所以您才对我好吗?是不是换了旁人您也会这样对他好?若是当年您从传习社领走的是另一个孩子,是不是您也会这样护着他宠着他这么些年?

在您心里,特殊的不是周九良,是搭档,是吗?

周九良缓缓松开搂着孟鹤堂的手。



这天,周九良拍了一张孟鹤堂织围巾的照片,照例登上孟鹤堂的账号发微博“报平安”。然后登上自己的账号评论:“我的!”

随后有人问:“什么你的?”

周九良回:“围巾,先生,都是我的。”








11、

软禁孟鹤堂的这些天,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人和事分走孟鹤堂的注意,孟鹤堂整个人整颗心都围绕着周九良转,这让周九良很是受用。

每天都有先生在等我回家,先生每天能见到的人只有我一个,先生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因为我,先生正在织的围巾也是送给我的。周九良这样想着,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,不要有任何人来打破他和他家先生的“岁月静好”。



但是被软禁的孟鹤堂开始烦躁了。不能出门,不能和外界联系,没有手机,每天只有那个软禁自己的人能和自己聊天,任谁,这样被关起来近半个月,都会受不了的,孟鹤堂只是开始有些烦躁,已经很给周九良面子了。

那条灰色的围巾只剩几公分就可以收尾了,可孟鹤堂没心情织完它,它已经躺在沙发上吃了三天的灰了。

就在前天,孟鹤堂还和周九良小吵了一架。

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没打算给我手机!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,你这是非法拘禁你知不知道?”

“您想去哪呢?”

“你别管我想去哪,我再这么憋在家里迟早憋出毛病,你至少让我出去透透气吧?”

“可是我不想让先生出去,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您,也不想让您见别人。”

“周九良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我想让您只属于我一个人!周九良差点儿就说出这句话了。



“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?你究竟在怕什么呢?”

“万一他说‘我只把你当弟弟’,我可怎么办?万一在他心里特殊的只是搭档不是周九良,我可怎么办?万一他厌恶我了,我可怎么办?万一他连现在的这点宠爱都不肯给我了,我可怎么办?”

“可你现在这么做,难道不是在消耗他对你的宠爱吗?一旦耗尽了,他就会……”

“他不会!他答应过我的,他不会离开我!”

“是这样的吗?可如果,你让他很失望呢?”








12、

这天,张云雷忽然找到周九良,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,劈头就是一句:“周九良,你是不是把小哥哥关起来了?”疑问的话语却是陈述的语气。

周九良的表情一瞬间有了裂痕,但是很快修复,换上一脸诧异和无辜:“师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张云雷不疾不徐地开口,语气不轻不重,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威压:“你少跟我装傻,我不是来质问你的,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。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,我也不问你想干什么,我姑且相信你小子还算有良心不会真把孟孟怎么样。但是你给我听好了,关着他,不会达到你的目的,你只会让他对你失望,惧怕甚至厌恶。我给你三天时间,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孟孟回来演出,否则,为了孟孟的安全,我会采取一些措施的。”

二爷的气场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,更何况是心系闺蜜已经愠怒的二爷。这一番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,周九良一时喉头发紧,半天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张云雷走后,周九良不停地想,他是怎么知道的呢?就算他聪明得像个狐狸,也顶多只能猜测是不是我把先生关起来了,他为什么这么笃定?他是得到了什么证据吗?他凭什么那样说?他打算采取什么措施?他为什么总是来打扰我和先生!

无论是张云雷发现了真相这件事,还是张云雷说的那一番话,都如惊雷一般“轰”地在周九良脑中炸开,把周九良那颗本就万般纠结千般焦虑的心炸得体无完肤。



这天晚上,周九良回到家,客厅是黑的。

周九良轻轻推开孟鹤堂卧室的门,月光如一匹华光素锦从窗台铺到地面又铺上了床,在床上勾勒出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形轮廓。那个轮廓告诉周九良,孟鹤堂没等他,已经睡下了。

亮的是天上的月亮,桌上的月球灯是黑的。

周九良叮嘱过孟鹤堂困了就睡,不用等他,可连灯都不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。客厅的灯也好,那个月球灯也好,无论哪个灯没亮都很反常,都在提醒周九良,先生好像离他远了一步,或者,不止一步。

周九良退了出去,带上门,回到自己房间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孟鹤堂倏然睁开了眼睛,盛满星星的琥珀眼眸意味不明地闪了闪。








13、

『在您心里,特殊的不是周九良,是搭档,是吗?』

『一旦你耗尽了他对你所有的宠溺和耐心,他就会离开你的。』

『是这样的吗?可如果,你让他很失望呢?』

『关着他,不会达到你的目的,你只会让他对你失望,惧怕甚至厌恶。』

『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孟孟回来演出,否则,为了孟孟的安全,我会采取一些措施的。』

『周九良,你病了,告诉他吧,他会帮你。』

这些碎片般的话语如同紧箍咒一般不断在周九良耳边回响,念得周九良头痛欲裂。



这天晚上,周九良做了一个噩梦,他梦见那株水仙谢了,先生逃了,月球灯掉在地上摔坏了,蓝砂石耳钉也散落在一旁,那条围巾再也没能织完。他怎么也找不到先生了,张云雷告诉他,先生已经厌恶他了,不想再见到他。再后来,先生换了一个搭档,是个很听话很乖巧的孩子,先生摸摸那孩子的头,笑得一脸宠溺。

周九良惊醒过来的时候,已然是满脸泪水,心口像被剜去一块肉似的,疼得他快要窒息。

从窗帘缝隙溜进来一缕不甚明亮的光,带着清冷的雾气,告诉周九良现在是凌晨了。

周九良跌跌撞撞地下床,连拖鞋都没来得及趿拉上,“腾腾腾”跑到孟鹤堂房间门前。门半开着,周九良推门进去,发现床上并没有人。床头柜上的那株水仙谢了,月球灯瘪了一块,像是从桌子上掉下来摔坏了,蓝砂石耳钉只有一只躺在盒子里,另一只掉在床边的地上。

周九良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。

如果孟鹤堂真的逃了,他怕是要疯。

“先生……先生!孟鹤堂!”周九良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。



“干什么干什么呀大清早的,嚎什么!”孟鹤堂从洗手间探出头,脸上还挂着水珠。“你又抽哪门子风?”孟鹤堂扯过毛巾抹了把脸。

周九良摁了暂停键似的怔愣当场,呆呆地看着孟鹤堂。心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了一下,周九良一时间竟没能做出反应。

孟鹤堂瞥到了自己房间大开的房门,表情忽然有点儿不自然:“那什么,那灯,我昨儿晚上起夜没看清撞着桌子把它碰地上了,它可能……”孟鹤堂的话被周九良扑上来抱住他的动作打断。“……坏了……你……怎么了?”孟鹤堂懵懵地接住周九良,下意识地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毛儿。

周九良趴在孟鹤堂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,说不出话,只勒紧了手臂死死地箍着孟鹤堂,好像一个眼错他就会消失似的。孟鹤堂只得是又拍又哄:“好了好了不哭了啊,怎么了这是?宝宝乖,孟哥在这儿呢,告诉孟哥,出什么事了?”

良久,周九良才断断续续地说到:“先生你别走,别离开我,求求你,我喜欢你,我……我爱你啊!”

在周九良看不见的地方,孟鹤堂垂下睫毛看不清眼色,唇角勾起一个浅淡微笑,一点点欣慰和满意,一点点得逞的狡黠,像一只终于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狐狸。







14、

周九良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的倒给孟鹤堂了。包括那个噩梦,他的爱意,他的纠结,他的害怕,还有那点儿“见不得人”的贪婪。听得孟鹤堂直叹他是个傻孩子。

“你不问,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?你不说,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?还是你真觉得你能这么关我一辈子啊?还什么‘特殊的只是搭档’,你可真够能胡思乱想的。你听好了,特殊的就是你,周九良!因为你是周九良,所以我才要你做我的搭档,旁的人我谁都不要,我谁都看不上,我只要你。”

孟鹤堂摁着周九良的后颈让他靠近自己,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,一双琥珀石般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,温柔而魅惑,低沉悦耳的声音如一双灵巧的手拨弄着周九良心里的弦:“你自己说说,你想要什么我没给过你?嗯?告诉我,你想要什么?”

周九良已经被孟鹤堂撩拨得晕晕乎乎的了,只循着自己的心回答:

“先生,我想要你。”

孟鹤堂绽开一个笑,明亮得晃了周九良的眼。微凉的指尖抹去周九良脸上未干的泪痕,孟鹤堂怜爱地吻了吻周九良哭红的眼角,低低的一声“好”在周九良耳边炸开,炸出了漫天羽毛,在空中飞舞旋转,缓缓飘落,有几片轻轻擦过周九良的心,惹得这颗少年心颤了两颤。

下一秒,湿软的触感覆上唇角,周九良彻底失去思考能力。








15、

“嗡嗡。”手机振动了两下。张云雷解开锁屏一看,是孟鹤堂的消息。

“你跟九良说什么了,吓得他直做噩梦。”

“嘿!你倒还赖上我了!明明是因为他心里有鬼。”

“那我不管,反正你把他弄哭了,你怎么赔吧?”

“你丧不丧良心啊孟鹤堂!好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。我没跟你要谢礼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赔!”

孟鹤堂回了一个“略略略”的表情包。张云雷回了一个白眼的表情包。两闺蜜的聊天默契地结束。张云雷知道,事儿成了。








16、

历时半个多月,孟鹤堂终于回来演出了,并且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春光满面的精气神,还真像是调整好了状态之后强势回归。有粉丝发现孟鹤堂耳朵上的点缀换了,也有粉丝注意到前两天周九良“宣示主权”的那条围巾果然戴在了他的脖子上,更有内行的粉丝认出来那围巾的针法叫情侣针。








17、

某天,孟鹤堂边翻箱倒柜边自言自语:“完了,找不见了,让周宝宝知道非弄死我……”

周九良魂儿一般的出现在他身后,问:“什么又找不见了,还我非弄死你不可?”

孟鹤堂着实吓了一跳,心虚得不行,眼神乱飘。

周九良一看孟鹤堂空空的左耳垂,叹了口气:“您别什么东西摘下来就都随手一放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哪个旮旯儿里找不着。您说说您随手放没了多少根儿眉笔了?”边说着边从桌上拿过那个小盒子,打开,两颗蓝砂石都老老实实地在里面躺着呢。

“我没随手放,我就,摘下来放枕边儿了。”孟鹤堂企图狡辩。

“那放枕边儿了是没掉下去过是怎么的?上回不就掉下去了吗?这回我又是在地上捡着的。”狡辩失败。

“我错了。”孟鹤堂秒怂,“我以后一定好好放,我丢了它都不能丢。”

“不行!什么丢了你都不能丢!”周九良提高了音量,睁大了眼。

孟鹤堂又被他家周宝宝可爱到了,笑开了花儿,不由分说地揽住周九良,覆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好,我绝对不会丢,绝对不会只留你一个,我绝对不会离开你。”

“嗯。”周九良挣脱无果,索性就把脸埋进先生的颈窝,闷声应到。



周九良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,这本应是一个小狼崽捕猎垂耳兔的故事啊,可怎么总觉得垂耳兔不只是垂耳兔呢。

直到有一天,周九良看见孟鹤堂熟练地解开了他的手机锁屏。

周九良记得他家先生应该是不知道密码啊?







18、

所以,事儿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儿,谁知道呢。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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